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阚海东教授领衔的研究团队通过全球372座城市开展的一项多中心研究发现并证实大气细颗粒物（PM2.5）、臭氧（O3）污染复合暴露对居民的死亡风险存在联合效应。该研究对未来政策制定和科学研究有重要意义，提示有必要采用更全面的分析框架来综合考虑大气多个污染物间的协同健康效应，在空气污染治理上，亟须探索合理的技术路径，从不同地区、季节的减排成本和健康效益视角健全大气污染联防联控机制，开展多部门、多区域协同治理，以实现对PM2.5和O3的协同控制。近日（10月4日）在国际著名医学期刊《英国医学杂志》（《British Medical Journal, BMJ》 / 影响因子高达105.7）在线发表了该成果。

  阚海东说，环境空气污染对人群健康构成重要影响，其中PM2.5和O3被广泛认为是最重要的大气污染物，在全球疾病负担研究中被明确为独立的健康危险因素。毒理学研究提示PM2.5和O3对健康的影响可能存在交互作用，然而目前有关两者交互作用的流行病学研究证据尚有限，并且由于研究地区、分析方法和样本量等方面存在异质性，研究结果的可比性和一致性较差。在当前全球气候变暖和大气成分复杂多变的背景下，亟需深入探究大气污染复合暴露造成的健康危害，从而为科学制定大气复合污染治理和健康防护政策提供科学依据。

为解决上述问题，阚海东研究团队依托多国多城市研究平台，收集了来自北美、欧洲和亚洲的19个国家或地区、372座城市的空气污染与人群健康数据，首次在全球水平评估了PM2.5和O3复合暴露对每日居民死亡（全病因、心血管疾病、呼吸系统疾病）的交互作用，并探索了地区、季节等因素的潜在影响。

研究发现，PM2.5和O3暴露对全球居民全病因死亡的影响存在显著的协同交互作用。按O3浓度的四分位数从低到高分层，PM2.5相关的总死亡风险每立方升高10微克，会由0.47%升高至0.70%和1.25%；按PM2.5浓度的四分位数从低到高分层，O3相关的总死亡风险每立方升高10微克，会由0.04%升高到0.19%和0.29%。PM2.5和O3对心血管和呼吸系统疾病死亡影响的交互作用与上述趋势一致。

PM2.5和O3对不同死亡结局的交互作用

进一步研究证实，通过计算协同指数（用来衡量两个污染物协同效应的程度，协同指数大于1，表示污染物联合效应高于单独效应），同样发现PM2.5和O3对居民死亡的影响存在显著的协同相加作用：两者对总死亡影响的协同指数为1.93，对心血管和呼吸系统疾病死亡影响的协同指数分别为1.37和1.35。研究团队在考虑了PM2.5和O3之间的协同效应后，发现全球范围内可归因于PM2.5和O3共同暴露的过早死亡人数为37651，远大于PM2.5（18113人）和O3（3649人）相关的过早死亡数之和。

研究团队的分层分析表明，PM2.5和O3对居民死亡影响的交互作用在高纬度地区和寒冷季节更加显著，即在高纬度地区，PM2.5和O3的协同指数为2.59，而在低纬度地区为1.49；PM2.5和O3在冷季（1.86）的协同指数略高于暖季（1.68）。

阚海东认为，该研究基于全球多中心的设计，提供了PM2.5和O3复合暴露对居民死亡风险具有协同作用的强有力证据，如果仅考虑空气污染物的单一健康效应，则可能显著低估它们对疾病负担的真实影响。

据悉，该研究获得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的资助。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刘聪青年研究员、陈仁杰教授为该论文的共同第一作者。

论文链接：https://www.bmj.com/content/383/bmj-2023-075203

                                                 通讯员：孙国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