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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作为一种常见的临床症状,给患者的生活质量带来较大影响。随着社会和经济的发展,现代医疗模式从过去的“生物医学模式”逐渐向“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转变,规范化的疼痛管理可以在提高医疗质量的同时节约医疗成本,降低患者的感觉、情感、认知和社会维度的痛苦体验。
为贯彻落实《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推动公立医院高质量发展的意见》(国办发〔2021〕18号)精神,加强医院疼痛管理,国家卫生健康委、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决定在全国开展疼痛综合管理试点工作。基于此,中国医学论坛报社携手萌蒂中国特别推出“疼痛管理高质量发展思与变——我与萌蒂30周年”系列专家访谈,得到多位专家的大力支持。本期,我们特别邀请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万丽教授接受采访,她从实例出发,漫谈慢性疼痛诊治规范化和同质化的现状与未来。本文特整理精粹,与读者共享。
万丽 教授
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
疼痛科科主任,主任医师,博士,留美博后
博士后合作导师,博士研究生导师,硕士研究生导师
中国医药教育协会第一届疼痛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中华医学会疼痛学分会头面痛学组委员副组长
中国医师协会疼痛科医师分会委员
中国医师协会神经调控专业委员会委员
中国女医师协会疼痛女医师分会常务委员
广东省医院协会疼痛科管理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
广东省医师协会疼痛科医师分会副主任委员
广东省医学会疼痛学分会常务委员
广东省神经科学会常务理事
广州市医学会疼痛学分会副主任委员
中国疼痛医学杂志编委
中华疼痛学杂志编委
第四届羊城好医生
2018年广东省优秀临床科主任
国家临床重点专科∙中日医院疼痛专科医联体专家委员会委员
国家临床重点专科南昌大学附一院疼痛专科医联体特聘教授
从一则病例谈起:规范化诊治对疼痛患者意义重大
我国慢性疼痛具有较高的发病率,但很多患者对疼痛科了解有限,导致他们在多个科室之间反复转诊却收效甚微,同时伴随着用药不规范、治疗方法老旧甚至药物滥用等一系列问题。
万丽教授首先分享了一个她曾接诊的“三叉神经痛”患者的病例。该患者在接受三叉神经微血管减压手术、外周神经射频消融术、颈椎等离子射频消融术等治疗后疼痛仍未能缓解,生活质量受到了显著影响。剧烈疼痛和治疗失败带来的双重打击持续挑战着患者脆弱的心理防线。
在接诊患者后,万丽教授仔细询问病史,并观察到患者头痛发作时伴有患侧眼部红肿、额头沁汗、流涕等症状,遂修正诊断为丛集性头痛。明确诊断后,她积极疏导患者情绪,并迅速制定了规范的镇痛治疗方案。随后,患者的疼痛得到明显改善,程度较前减轻,发作频率显著降低。同时根据患者病情变化,万丽教授及时调整后续治疗方案,并逐渐下调药物剂量。最终,患者的疼痛得到了持续、良好的控制,并重新返回工作岗位,恢复了正常的家庭生活。对于这个典型病例,万丽教授深有感触地表示:“慢性疼痛对于患者来说,是身心的双重折磨,针对这类患者群体,及时、准确的诊断和规范、高效的治疗非常关键。”
截至目前,尚无一种能彻底治愈慢性疼痛的方法。慢性疼痛的治疗是一个长期、持续的过程,其治疗目的并非达到完全无痛状态,而是通过控制疼痛达到患者可耐受的合理水平,同时注重患者身体功能的恢复,帮助患者恢复正常生活状态,甚至重返工作岗位。
慢性非癌痛是指非肿瘤性疾病或损伤引起的持续时间超过3个月的疼痛。随着中国人口老龄化程度不断加剧,老年患者慢性非癌痛的发生率日趋升高,同时容易发生由于镇痛药物使用不当而导致的镇痛不足或药物相关的并发症,不仅严重影响老年人的日常生活,还给社会带来沉重的经济负担。
老年患者慢性非癌痛的常见类型包括慢性骨骼肌肉痛和神经病理性疼痛。引起慢性骨骼肌肉痛的常见病因有颈椎病、腰椎间盘突出症和骨质疏松症等。神经病理性疼痛可分为周围性和中枢性两种类型,前者主要包括带状疱疹后神经痛、糖尿病周围神经病变、三叉神经痛和舌咽神经痛等;后者则主要包括卒中后疼痛和脊髓损伤性疼痛等。
准确的疼痛评估是进行有效疼痛治疗的先决条件。老年慢性非癌痛的评估不仅需要明确病因和相关因素,还需要考虑疼痛对身体功能和生活质量的影响。然而,由于年龄相关的认知障碍、沟通困难、痛阈降低等因素的存在,导致老年慢性非癌痛的评估存在一定挑战。
总体而言,在临床诊疗中,疼痛科医生应当综合考量疼痛的病因、性质和程度等多个因素,同时充分考虑老年人的生理特点和用药习惯,平衡用药风险与获益,制定合理有效的镇痛策略。例如,对于伴有胃溃疡的慢性骨骼肌肉痛患者,非甾体抗炎药(NSAIDs)只能通过外用药物的形式使用,而口服药物则可选用具有活血化瘀、消炎镇痛疗效的中药制剂。倘若这些治疗措施均无法取得理想的镇痛效果,医生可在严格把握镇痛药物的适应证、禁忌证和使用剂量的前提下,酌情选用二线镇痛药物,甚至三线镇痛药物,以实现个体化的镇痛治疗。
万丽教授强调,在面对存在较多相对或绝对药物禁忌证(如卧床不起、行走不能、高龄、合并冠心病、高血压或糖尿病等)的老年慢性非癌痛患者时,最主要的治疗目标是缓解躯体疼痛,提升生活质量,维护生存尊严。因此,为这类患者群体及时提供小剂量、可耐受的二线镇痛药物,甚至三线镇痛药物显得尤为关键。但需要注意的是,阿片类药物不具备抗炎作用,因此在老年慢性非癌痛患者中,建议在抗炎镇痛治疗以及抗抑郁药物治疗均无法达满意疗效的情况下,才考虑联用小剂量阿片类药物。此外,用药期间须密切监测可能出现的治疗相关不良反应,并及时予以处理。
考虑到疼痛给患者及家庭带来的沉重经济负担,2023年初,国家卫生健康委、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决定在全国范围内开展“疼痛综合管理试点工作”项目。该项目以加快疼痛学科建设为目标,通过规范慢性疼痛诊疗流程,促进临床用药和操作技术规范化,让疼痛患者无论在偏远地区还是在发达城市,都能够得到同质化治疗,充分体现了政府对于医院疼痛综合管理工作的重视。
万丽教授指出,“疼痛综合管理试点工作”项目的开展是全国慢性疼痛规范化诊疗建设的绝佳机遇。作为全国疼痛管理领域的中流砥柱,疼痛综合管理试点医院的质量控制工作将是未来长期需要努力完善和发展的方向。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疼痛科作为国家疼痛专业医疗质量控制中心的一员,希望借助此次“疼痛综合管理试点工作”项目的契机,携手其他哨点医院疼痛科,在全省乃至全国范围内建立慢性疼痛规范化诊疗流程管理路径,加强慢性疼痛诊疗技术的培训与推广,同时密切监测各家医院疼痛药物治疗和微创手术的规范化程度,以及疼痛相关并发症的控制情况,获取关于病种发病率、疾病控制率、诊疗有效率和患者满意度等多维度的临床数据。以大数据为依据,夯实学科基础、优化管理措施、推动临床实践,广泛普及规范化的疼痛评估和治疗方法,快速提高单病种的控制率、微创手术的可及率与有效率,进一步促进整个疼痛学科水平的高质量发展,让更多慢性疼痛尽早得到有效干预,最终提升我国慢性疼痛患者的幸福感和满意度。
医学,首先是仁学;医道,首先是温度。多年来,万丽教授及其团队始终以帮助疼痛患者排忧解难为己任,深入探索慢性疼痛的未知领域,积极关注疼痛患者的镇痛需求,大力推动区域疼痛诊治的规范化与同质化,这也是中国疼痛领域无数医者的靓丽缩影。萌蒂中国作为国内疼痛规范化诊疗的倡导者和推动者,30年来专注于疼痛管理的普及与镇痛药物的研发,与中国疼痛事业并肩同行、一路成长,给中国疼痛患者的生活带来了瞩目改变。未来萌蒂中国将继续秉持以患者为中心的核心理念,与疼痛领域的专家学者一起,践行仁爱之道,共创“无痛”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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