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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3日,由中国医学论坛报社主办、杭州中美华东制药有限公司全程独家支持的“星火计划——自身免疫性疾病规范化诊疗项目精品课程”第三期暨西安交通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专场线上召开。本场会议围绕系统性红斑狼疮(SLE)诊疗指南及SLE病例分享与讨论展开,特邀西安交通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何岚教授担任主席,西安交通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郝志明教授任主持,山东省立医院孙红胜教授、四川省人民医院朱静教授、北京协和医院赵久良教授、西安交通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莫凌菲医师、西安交通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王沛医师共同参与!
何岚教授在开场致辞中指出,SLE诊断和治疗均很复杂,《2020中国SLE诊疗指南》以临床问题为导向,以循证医学为依据,为广大风湿免疫科医师提供SLE规范诊疗建议。本次会议邀请到赵久良教授进行指南深度解读,同时特别邀请孙红胜教授、朱静教授进行病例指导与学术点评,期待本次会议进一步推进自身免疫性疾病的规范化诊疗。
专题分享
赵久良 教授
北京协和医院
《2020中国SLE诊疗指南》解读
赵久良教授指出,过去50年SLE诊疗取得长足进展,随着治疗理念不断变迁,SLE诊疗指南不断更新,中国SLE诊治10年变迁主要体现在“新形式”、“新证据”、“新方法”、“新理念”、“新手段”5个方面。
赵久良教授认为近年来随着越来越多的“新证据”出现,临床医生对中国SLE患者疾病特点、未满足现状以及治疗决策都有了进一步的认知。与欧美人种相比,我国SLE患者疾病活动度更高,器官损害更重。我国SLE治疗的达标现状特点是“高复发率”、“低缓解率”、“高失访率”,这与临床医生治疗存在不规范密切相关,如我国SLE治疗存在长时间大剂量激素使用情况较为普遍、可能存在激素/免疫抑制剂的使用不足或过度使用等情况。在诊断“新方法”上,指南推荐采用2012/2019SLE分类标准、SLE国际合作组织损伤指数进行诊断与评估。在治疗“新手段”和“新理念”上,指南提出,SLE应该遵循“达标治疗”策略,不仅要关注患者短期内的疾病缓解还应注重患者的长期预后和生活质量。激素仍是治疗SLE的基础用药,但应根据疾病情况制定个体化的激素治疗方案,并应及时进行激素减量,使用控制疾病所需的最低剂量;免疫抑制剂的使用可降低激素的累积使用量及预防疾病复发,提供临床缓解率,应根据患者的临床表现、药物安全性等因素进行综合考虑,选择恰当的免疫抑制剂。其中,吗替麦考酚酯(MMF)可用于中重度SLE患者,是诱导期和维持期的有效治疗,能降低复发率。
此外,指南贴近临床实践,聚焦重要脏器损害、感染、妊娠等SLE当前重点问题提出相应建议为临床诊疗提供指导。赵教授在总结中谈到,未来中国SLE研究成果将填补空白,也期待更多中国患者的数据产生为患者带来更多生存获益。
莫凌菲 医师
西安交通大学
第一附属医院
莫凌菲医师分享了一例SLE合并嗜血综合症病例,并对诊疗经过进行了详细介绍。
患者27岁女性,因“双上肢皮疹、肌痛2年,发热17天”收入院,入院后诊断为:1.系统性红斑狼疮、狼疮肾炎、肾病综合征;2.肺部感染。入院初期第一阶段治疗,予以美罗培南、氟康唑进行治疗。复查提示肝酶持续升高,同时再次高热,遂停用美罗培南、氟康唑,给予甲强龙500mg×3天。
在后续第二阶段治疗中,针对EB病毒感染加用更昔洛韦,重新使用美罗培南而后又调整为莫西沙星;治疗期间,患者体温大于38.5℃,脾大,血细胞减少,低纤维蛋白原血症、血清铁蛋白升高,考虑为SLE合并噬血综合征,并通过NK细胞活性、SCD25等检查进一步明确了SLE合并噬血综合征诊断后,积极进行治疗(丙球冲击、口服环孢素、托珠单抗注射液、地塞米松)。《成人噬血细胞性淋巴组织细胞增多症的管理》推荐HLH-94治疗方案中的环孢素可以提前使用。该患者经环孢素联合其他药物治疗后,铁蛋白、纤维蛋白原、血小板等各项指标好转。
2021年3月26日起,患者出现幻视、亢奋明显、睡眠差、入睡困难等精神症状。行腰椎穿刺,检查结果均为阴性。后请精神科会诊,综合考虑药物所致精神障碍或者精神分裂症可能性大,在维持原免疫治疗方案的同时,予以药物对症治疗后,患者精神亢奋较前好转,遂嘱出院。出院随访时,患者各项指标良好。
病例点评
孙红胜 教授
山东省立医院
孙红胜教授在病例点评中指出,上述SLE合并嗜血综合症病例治疗过程清楚、治疗效果好。嗜血综合症分为原发和继发两大类,继发性嗜血综合症常继发于感染、肿瘤、自身免疫疾病等。该患者诊断为SLE,且出现持续高热、血细胞减少等症状,SLE合并嗜血综合症的诊断明确成立。诊断后,果断采取了环孢素等治疗措施,患者各项指标下降,病情好转稳定。在SLE治疗中,应非常重视感染的发生,感染可加重SLE病情,甚至引起嗜血综合症。因此在出现感染症状后,应加强医患沟通取得配合,并通过NK细胞活性等检查判断是否合并嗜血综合症,从而及时给予恰当治疗,避免病情加重。
王沛 医师
西安交通大学
第一附属医院
王沛医师进行了一例重叠综合征的免疫治疗分享,并谈到狼疮性肾炎(V型)属于难治性狼疮疾病,吗替麦考酚酯(MMF)是治疗V级肾病范围蛋白尿患者的合理首选。
患者40岁女性,因“多发关节肿痛23年,水肿6年”入院,诊断为:系统性红斑狼疮、狼疮性肾炎(V型)、类风湿性关节炎、亚临床甲状腺功能亢进。治疗方案为:甲泼尼龙12mg qd;吗替麦考酚酯0.75g bid;羟氯喹0.20g qd;甲巯咪唑5mg qd;咪达普利5mg qd;阿司匹林0.10g qd;阿托伐他汀10mg qn;钙剂、D剂、抑酸、白芍、百令胶囊等。
具体的治疗经过如下:2016.09至2016.12,给予MMF1.5g/d,尿蛋白持续处于高水平;因未达到预期治疗效果,2016.12至2017.05,MMF剂量调整为2.0g/d,在此期间尿蛋白降至正常并持续保持尿蛋白阴性水平;2018.05至2018.08,调整MFF剂量为1.5g/d,保持尿蛋白阴性;后续治疗中,进一步降低MMF剂量为1.0g/d。在关节疼痛方面,2016.09至2019.08期间,将激素剂量由15mg降至5mg,关节疼痛未见明显发作;而减量至2.5mg后,出现明显关节疼痛僵硬,且炎性指标进一步升高。总体上,2016年至2021年随访期间,患者血清白蛋白、血脂、尿蛋白等指标逐渐改善。但在激素减量和免疫抑制减量过程中,尿蛋白持续稳定32个月后于2021.04出现反弹,24小时尿蛋白升高至8.0g/L。根据目前临床症状判断,患者出现狼疮性肾炎复发。后续治疗可维持目前治疗方案(甲泼尼龙2mg qd; 吗替麦考酚酯0.75g bid; 羟氯喹 0.20g qd;甲巯咪唑10mg qd;贝那普利10mg qd;酒石酸美托洛尔注射液23.75mg qd;钙剂、D剂等)。
病例点评
朱静 教授
四川省人民医院
孙红胜 教授
山东省立医院
在病例分享后,朱静教授与赵久良教授进行了病例点评。
朱静教授:该病例出现的重叠综合征是指系统性红斑狼疮合并类风湿性关节炎。患者罹患类风湿性关节炎多年,但并未得到很好治疗,出现关节畸形及肾脏受损。与单纯的结缔组织病不同的是,重叠综合征需同时关注两种疾病的达标与管理,应根据不同阶段的治疗重点制定合适的治疗方案,还可选择可以同时控制两种疾病的药物。
对于狼疮性肾炎(V型),MMF可发挥重要作用,疗效与MMF剂量相关,且在前段治疗中,MMF联合小剂量激素治疗达到了完全缓解。目前虽提倡“零激素”治疗,也需要思考如何使用药物维持达到疾病稳定状态。对于狼疮性肾炎,激素剂量5mg以下可以认为到达治疗目标。虽然激素用量越少越好,但临床中需要遵循个体化原则,且有些患者停用激素后可出现明显复发。
狼疮性肾炎复发后的处理也非常重要,对于该患者来说,可考虑采取以下三种方案:第一,适当增加MMF与激素剂量;第二,在MMF基础上加用利妥昔单抗双管齐下;第三,选择钙调磷酸酶抑制剂联合环磷酰胺或MMF等药物进行多靶点治疗。尤其是联合钙调磷酸酶抑制剂的多靶点方案,其对于表现为大量蛋白尿的患者可以起到一个很好的治疗效果。
赵久良教授:患者的治疗应遵循个体化原则,需根据年龄、社会地位、经济情况等因素综合考虑制定患者的治疗方案,最终目标均是激素减量、病情缓解且稳定维持。此外提示临床应该积极评估患者的个体情况,针对具有高复发风险的患者,应该尽可能延长维持治疗时间,降低患者的复发率。
讨论环节
问题一:2020SLE指南强调规范应用激素,贯彻及时减量测量,警惕风险感染,临床中怎样才能更好的衔接免疫抑制剂治疗,达到这个目标?
赵久良教授:鉴于长期应用激素不良反应大,但免疫抑制剂起效慢,在临床中应遵循的大原则是,早期可使用较大剂量的激素,并尽早应用免疫抑制剂。在病情允许的情况下快速激素减量,使得维持病情稳定时使用最小剂量激素,同时,每次随诊都应尝试减少激素用量,具体的调试幅度应根据狼疮活动度来判断。
问题二:2020SLE指南建议对妊娠期疾病活动的患者,可考虑激素、羟氯喹与在妊娠期间可用的免疫抑制剂联合使用来控制病情,那么那些免疫抑制剂适合在妊娠期间使用,应用的时候应注意什么?
赵久良教授:在狼疮稳定、激素减停、免疫抑制剂停用状况下,备孕最为合适,但达到这个状态较为困难。因此可以在小剂量激素联合羟氯喹,并适时考虑加用免疫抑制剂维持病情稳定状态下,考虑备孕。在目前的研究中,环孢素、他克莫司、硫唑嘌呤等免疫抑制剂相对安全,没有额外增加致畸风险,可以考虑在妊娠期使用。
问题三:哪些风湿病患者更容易继发噬血细胞综合征?临床怎么早期发现和预防?
孙红胜教授:继发噬血细胞综合征最常见诱因是感染,且一旦感染,机体清除能力差。因此需及时识别患者是否有发烧、血小板减少、白细胞减少且使用激素后不能及时缓解等情况,一旦合并继发噬血细胞综合征,需及早治疗,避免病情加重,造成不良预后。
最后,何岚教授总结到,SLE疾病复杂且治疗个体差异大,需考虑患者现实情况。本次会议通过网络为经验丰富医生、年轻医生及基层医生搭建了无障碍沟通桥梁,为SLE指南解读与SLE病例讨论提供了平台,对临床医生规范化诊疗水平有着切实的提高作用。
链接:“星火计划——基层规范化诊疗培训项目”是由国家卫生健康委相关司局支持指导,中国医学论坛报组织的一项基层培训项目,旨在响应落实国务院推进分级诊疗制度建设的相关规定,助力提升基层医生规范化诊疗水平和基层医院的医疗服务能力。一期项目于2017年启动,历时三年,充分利用报社平台,线上线下同步推进,已覆盖全国22个省市、3000家医院,服务基层医生超过720万人次,得到了相关司局领导的充分肯定和业内的一致好评,先后两次获卫健委优秀项目殊荣。2020年4月,“星火计划”二期项目启动,为期5年,将在继续提升基层医院规范化诊疗能力的同时,加大基层医院应对重大疾病的专项防控能力。
随着我国医疗水平不断上升,自身免疫性疾病在临床得到越来越多的重视。为响应国家“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总体要求,特开设“星火计划——自身免疫性疾病规范化诊疗项目”精品课程,旨在通过自身免疫性疾病规范化诊疗培训,分享专家临床诊疗经验,协助基层医院风湿免疫科医师提升临床诊疗技能,传递自身免疫性疾病规范化诊治理念,协助分级诊疗政策深化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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