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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广东省人民医院 陈鲁原
2021年5月,全球顶尖的四大心血管疾病组织,美国心脏病学会(ACC)、美国心脏病协会(AHA)、欧洲心脏病学会(ESC)和世界心脏联合会,分别在各自的旗舰期刊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College of Cardiology、Circulation、European Heart Journal 和 Global Heart 杂志上发表联合声明,呼吁在医疗改革、研究和政策制定方面采取全球行动,改善全球医生的福祉。是让人们意识到职业倦怠(clinician burnout)的影响和潜在的解决方案,以改善心血管临床医生的健康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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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倦怠的后果及其驱动因素
美国心脏病学会前任主席、联合声明发表者之一 的Athena Poppas 博士表示,“ 过去几十年间,随着医疗技术的发展、监管力度加强以及各种文书类工作的增加,医疗保健工作发生了重大的变化。而这些发展和变化是以医生的福祉和生活压力为代价的。 而新冠疫情的大流行增加了患者死亡率、个人和家庭安全问题、对未知的恐惧和激增的工作需求,无疑给临床医生带来了更多额外的压力。因此,是时候让我们与全球医疗保健专业人员一起呼吁迅速采取行动, 改善全球临床医生的福祉” 。
越来越清楚的是医生的福祉具有四重目标:改善人类健康,增强患者体验,降低医疗成本,和改善医务人员的工作和生活。临床医生的幸福感主要由两部分组成,一个是对工作的满意程度,另一个则是对工作的投入程度。相反,临床倦怠指的是工作压力大、疲惫、个人成就感低下以及人格障碍。在国外医生看来,职业倦怠是临床医生福祉范围内极其负面的部分,往往伴随着其他心理状况,例如焦虑和抑郁等。
不幸的是,临床医生的职业倦怠会带来严重的专业成本,包括医疗差错率增加、医疗质量降低、患者满意度下降、专业精神丧失以及缺乏同理心。职业倦怠的个人后果包括酗酒、吸毒、人际关系失调、抑郁和自杀率增高。尽管心理健康状况可能会出现在职业倦怠的各个方面,但重要的是要认识到,并非所有感觉到筋疲力尽的医生都会出现心理健康状况,也并非凡有心理健康状况的医生都会存在职业倦怠。
过去的一年中,2019-冠状病毒疾病大流行通过增加患者死亡率、个人和家庭安全问题、对未知的恐惧以及工作需求增加,给临床医生带来了额外的压力。
声明指出,有几个关键的驱动因素可以影响心血管临床医生的职业倦怠:工作量和工作要求、效率和资源、个人和组织的价值观不一致、没时间写论文、频繁的资格考核、工作是否得到社会及社区的理解和支持,以及工作的意义。2022 年Medcape网站的报告也列出了最新的影响职业倦怠的因素排名,其中,过多的文书工作(例如电子病例)占据 60%。
欧洲心脏病学会(ESC)主席 Stephan Achenbach 教授表示,“卫生领域人员的压力和倦怠率不断升高,给我们敲响了警钟。除了对医生个人造成严重后果外,它还会影响对患者的护理质量。因此,今天 ESC 与其他专业协会一起发出警告,并敦促卫生保健部门为临床医生提供健康的工作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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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病专科医生的倦怠数据
根据对2274名美国心脏病专家和专科医生的调查数据,超过四分之一的人报告说自己筋疲力尽,近50%的人感到压力;只有23.7%的人表示他们喜欢自己的工作。与男性相比,女性更容易感到倦怠。此外,职业中期的心脏病医生比职业早期或晚期的心脏病医生更频繁地报告工作倦怠。无论是医疗工作环境,还是心血管亚专业的类型都不会对倦怠产生影响,但倦怠的受访者确实报告了更多的临床工作时间。与同龄人相比,筋疲力尽的医生在工作中不太可能感受到被重视或受到公平对待。
心脏病专科医生中,39.8%的人报告了职业倦怠,不到半数的人(42.7%)对工作与生活间的平衡(WLI)表示满意。心血管专业的医生助理和护士的职业倦怠率低于医生,分别为35.8%和29.7%,而WLI率高于医生,分别为65.3%和55.5%。
公共健康前沿杂志(Front Public Health)在 2022 年 1 月发表了针对 25 120 名中国医生的调研结果,60.8% 的参与者承认自己至少存在一种倦怠症状,11.2% 的参与者认为存在全部倦怠症状(情绪低落、人格解体、成就感低),中国医生倦怠的整体比例高达 66.5~87.8%。
联合声明敦促政府的卫生保健部门积极实施预防临床医生工作倦怠的策略。比如积极解决员工的心理社会健康问题并对整体方案负责;建设使临床医生能够“茁壮成长”的工作环境;为医务人员提供疏解心理问题的机构。
复原力,是指个人面对困难经历的反弹能力。那么,复原力和职业倦怠呈现怎样的关系?英国全科医学杂志(British Journal of General Practice)曾发表中国和美国医护人员的复原力调查报告,结果中国平均评分为 63,美国为 32。在新冠疫情期间,美国降至 29 左右,而中国医护升至 70 以上,反映出中国医护人员面对逆境时较高的反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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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保健部门的政策
职业倦怠和健康层次模型改编自马斯洛的需求层次模型,为卫生保健行政部门提供了一种优先的、逐步满足临床医生专业需求的方法。首先是基本的生理和心理健康需求;第二是医护人员的安全有保障;第三是管理者、同事、患者的相互尊重;第四,良好的人际关系;最后,医生有充分行医的资源和时间治。卫生保健部门可以开展一系列的实际工作。例如制定确保医务人员有充足休息和恢复时间的政策,提供适当的个人防护设备,解决行政系统效率低下的问题,公平和透明地补偿机制,以及促进医生与患者更直接的接触时间。
柳叶刀曾发文“中国医生正在遭受威胁”,呼吁结束对中国医生的暴力行为。文中指出,倘若不彻底改善医生的经济和社会地位,暴力行为可能难以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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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专业协会的作用
医学专业协会需要制定多管齐下的方法,以取得有意义的进展。为了支持其成员,医学会需要继续向卫生保健部门提供建议,并倡导有意义的卫生政策变化。
此外,开发心脏病学专用工具,及时、方便的方式提高医生的实践效率和专业知识势在必行。医学协会需要继续扩大其多样性和包容性举措,使所有成员感受到被重视并有归属感。此外,医学专业协会需要考虑以创新的方式提供教育内容和线上学习机会,特别是在资源限制和当下虚拟平台需求增加的情况下。
ACC最近的网络研讨会分享了心脏病专家对心理健康状况的看法,并告诉听众焦虑和抑郁的迹象和症状,鼓励接受治疗,并为会员提供保密咨询资源的联系信息。此外,2020年ACC/AHA职业和道德会议将临床医生的健康问题纳入其中,并发布正式建议。
此外,在欧洲,2018年,来自17个ESC成员国的近4000名医学专家和教学人员完成了ESC赞助的“欧洲心脏病学文化和领导力(Culture and Leadership in Cardiology in Europe)”的调查。总的来说,心脏病专家和研究人员都有很高的领导抱负,在工作中也有很高的个人满意度。然而,大约有四分之一的人认为他们的机构没有为有意义的工作提供最佳机会,三分之一的人表示他们无意支持职业发展。
ACC、AHA、ESC和世界心脏联合会承认,临床医生的福祉对于提供高质量的患者护理至关重要,并致力于改善心血管工作人员的福祉。
来源:鲁原新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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